2023-03-09 16:3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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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瑶
01
我很压抑
我的年龄和经历,完全可以写出很多婚姻问题两性关系的好文章。
但是,我放不开写!
我的公众号开设三年来,偶尔会写写涉及此类话题的文章。这样的文章,总是会得到许多读者的喜欢,每每会引发读者的共鸣热潮。
但我写这些文章时,内心是很压抑的。担心这个看了不适,担心那个看了不适。
很多读者私发消息问过我,为什么不继续写了呢?
因为……我得控制我自己。
为了……为了……为了优优鹿鸣。
这第三个“为了”刚一说出,陈余就劈头盖脸对我说:“中国妇女最大的劣根性就是,一边要抱怨男人的不负责,一边要说毕竟是孩子他爸!”
我赶紧对镜自照:“是说我吗?”
陈余说:“没有说你。”
我紧张:“那你说谁啊?”
陈余:“中国妇女啊。”
我:“我就是中国妇女啊。”
02
我有病
有一个记者采访一位男作家,问他的笔下为何从不敢写露骨的两性关系。
男作家脸红一答:“我怕妈妈看到了。”
看来,陈忠实在写《白鹿原》时,是不惧怕自己的妈妈看到的,莫言写《丰乳肥臀》,王小波写《黄金时代》贾平凹写《废都》,都不怕妈妈看到。
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作者,我完全不好意思放开写两性关系,别说露骨了,就是碰一下这个话题都不好意思。
因为,我怕爸爸看到了。
我的爸爸是个老作家。
既然是作家,他应该懂文艺创作的规律。
他应该知道一个写作者不应该被这个压抑那个压抑而导致这也不敢写那也不敢写。
但我还是放不开写。
我知道,有些时候,他看我文章的眼光不仅仅是以作家眼光,而是以父亲眼光。
作为父亲,有时候,他看到了,肯定会多虑,为我担忧某些东西。
我给爸爸说过我的顾虑:如果某天我写了某个类型文章,希望您不要看,或者看了不要评论什么。
他答应了。
但,我还是放不开写。
曾经想过发出文章后屏蔽我的爸爸,但后来又想,屏蔽得了一时,屏蔽不了一世。
如果一个作家爸爸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写这样的文章,那他应该不是真正的作家。
所以,这是我自己的心理问题,我有病。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妄称自己“作家”,但现在看来,“作者”这个词,我也愧对。
我没有坦诚的创作态度,我满脑子就是狭隘的顾虑。
03
其实就是工作
鲁迅先生将《红楼梦》定义为“清之人情小说”,并且论述小说的主题道:“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每个人心怀的“鬼胎”不一样,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如果大家脑子里都是顾虑,那么,那些很专业很敬业的演员,就不能演好感情戏了。
在戏里,已婚演员和搭档把感情演绎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但戏外,许多演员都有美好的婚姻。
如果用我这狭隘的思维去考量,这些演员的父母看到他们演情感戏该怎么想?
他们的另一半看到怎么想?
该砸电视吗?
把两性情感演绎得惟妙惟肖,恰恰是演员的本事啊。
这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如果大家都这么狭隘地看自己或者别人的本职工作,那么医生就不敢给病人检查身体了;妇产科男医生,就不敢给产妇接生了;
优优是在西南医院顺产的。生她那个晚上,关键时刻,她在我肚子里卡住了,胎心不稳定,情况很危险。
助产士们有点慌乱,赶紧出去叫救兵。
幸运的是,那天,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妇产科男医生,正好到医院来了。(那天并不是他当班)
正因为他用男医生特有的力量和节奏引导了我,我才平安顺产了优优。
我怎么就忘了这段经历,如今反而在该不该写什么文章上,如此狭隘。
如果大家都这么狭隘地看自己或者别人的本职工作,画家也不能给人体写生了,我们也看不到伟大的艺术作品——大卫雕像了;
是不是应该给他穿上内裤?!
舞蹈演员不能搔首弄姿,只能跳踢踏舞或者只能走正步?
那我们就看不到《只此青绿》了。
04
写个铲铲
文学创作的使命之一是呈现。
呈现世界的真善美,呈现世界的假恶丑;呈现世界的千姿百态,呈现世界的人情冷暖。
然后,让读者自己思考和判断。
写作不应该以别人的情绪为标准,不应该以阅读量高低或者是否蹭了热点等等违背写作规律的任何标准为标准。
我手写我心,是标准。
只要符合文艺创作规律,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符合历代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符合自己的道德素质、审美标准及创作理想,那么,作者想写什么,就应该写什么。
如果这也不能写,那也不敢写。那么,我还写个铲铲!
轻装,才能上阵。
卸下,才能前行。
一个作者,如果都写些工作总结和年终报告,谁还愿意来看啊。
就从今天,妇女节开始,放开了,整!
黄瑶,一个中年女人,刚进入青春期。